第122章 你是我的MASTER吗?

        艾玛此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她知道,那跟感动没有半点关系,也并不是佩服。

        她只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国男人是如此的阴险、狡猾,谎话连篇……一本正经说着漂亮话,简直虚伪的不得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顺着脸颊淌下来,她也不去擦,任凭它们流淌下来。

        她宁愿他像是只狼一样扑过来,扯烂她的衣服,拽掉裙子,以蛮横的姿态征服她的身体,粗暴、强硬的夺取她的处女,这样起码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而不是像这样用降维打击般理论碾压她的思想,给她讲道理,把她的思路都搅和乱了,让她想反驳都无从驳起。

        她开始感觉有点后悔,甚至开始羡慕起他。

        不像我,活得像是行尸走肉。

        自己挖坑跳坑进去,自己躺好,自己掩埋自己。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挖的坟墓,把自己变成了最下贱的样子!

        想着想着,艾玛感觉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她觉得自己会被“杀死”。

        并不是物理上的那种死亡,而是精神上的,新的自我替代旧的自我。

        他就像是个温柔的魔鬼,想要取走她的灵魂。

        此时,顾青檀正享受如同修剪花枝一般的过程,期间,必然是要剪掉花身上一些瑕疵和枯枝等不好的东西,这样才看着赏心悦目。

        换句话说,他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形状。

        “再不喝,茶就要凉了。”顾青檀轻声提醒道。

        艾玛一怔,瞬间有些受宠若惊,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安,连忙听话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感觉嘴里苦苦的,但心里却很感动。

        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就是这样,只要对她释放一点善意,稍微对她好一点,她登时就会感恩戴德,乃至于产生爱意。

        艾玛一直觉得中国绿茶淡而苦涩,她更喜欢加了适量的奶和糖之后味道变得香甜醇厚的红茶。

        其实,不光是她一个人这样,很多英国人也是如此,即使是喝绿茶,只喝日本的,不认可中国绿茶……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吧。”

        顾青檀想了想,这其中当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主要还是一个经济问题。

        他轻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1851年的世博会上,一个名叫罗伯特·福琼的英国人指认中国茶叶是有毒的,说中国人用普鲁士蓝给茶叶染色,然后你们欧洲人就信以为真了。”

        “那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吧?”

        艾玛下意识选择站在自己的国家那边,为同胞说话。

        “不完全是。”

        顾青檀轻轻摇头,为她进一步解释道,“具体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当时因为你们洋人人傻钱多,所以我不排除可能确实存在少数把染色茶叶以次充好卖给你们的茶商,毕竟坑洋人也算是传统艺能……但是我敢肯定,绝大部分茶叶都是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是地地道道好茶。”

        “所以说到底,‘中国茶叶是有毒的’也只是一句随意扩大化之后的污蔑罢了,究其目的还是为了赚钱,争夺世界市场,假如没有这一点作为借口,也会有其他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 她低下了头。

        顾青檀又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以前污蔑我们的茶叶有毒,现在又污蔑我们的奶茶有毒,你们的套路都怎么没变过啊。”

        艾玛瞬间稍微感到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羞愧,不多,只有一点点,同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仰起头来,“最近在伦敦开业的那些中国奶茶店,那个TEAMAKER,原来是你的产业嘛。”

        第一家TEAMAKER就开在大英博物馆的对面。

        有一次,艾玛开车路过的时候,曾经见到外面排成长队的顾客,但报纸新闻上,批评的声音也很大,因此她不禁有些好奇,轻声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唯有资本才能对抗资本。

        顾青檀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打算出钱收买攻击我的那些报纸媒体。”

        “这可真是……”

        确实,诚如他所言,英国的新闻业,早已堕落成为任资本玩弄的“妓.女”、“婊子”,尊严丧尽,什么新闻理想、社会责任在大部分高级记者眼里似乎都已经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唯有那些初出茅庐的毕业生反而还保留着一腔热血。

        拿钱让他们闭嘴,甚至反咬一口指使他们的人,才是最恰当的行为。

        艾玛女士瞬间就对自己的现任主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虽然他本人从未明确说过要做她的主人,但是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他为强者,愿意接纳他成为自己的主人,并且已经做好再次被他遗弃的准备。

        谁才有资格成为她的主人,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说清楚,是很多因素的综合体,身材,样貌,动作,声音,气质等等,都是构成要素。

        尽管艾玛身材高挑不逊色于维密超模,但她在思想上仍然还是一个矮子,执着于给自己找一个“主人”。

        过去五年时间不间断的囚禁与虐待,除了温顺,并没有让她学到任何东西。

        因为单纯的压迫不会让人觉醒,所带来的结果无非是两种,屈服或者反抗,这种反抗也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压迫者。

        但是在他面前停留的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她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最需要的情感方面的需求。

        对比之下,娜塔莎对艾玛进行的是前期的身体上的调教,摧毁她的自尊和人格;

        而他对艾玛进行的则是类似于一种精神上的控制,用锋利的语言瓦解艾玛自我认知,具体来说,就是通过向艾玛灌输大量的信息,在她还没来得及理解他说的单词是什么含义时,马上就丢出去了更复杂高级的单词。

        到最后,即使听得半懂不懂,此时艾玛也基本上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觉得他说的应该都是对的,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从而使她彻底颠覆对自身过去经历的看法,意识到自己是错的,他才是正确的,然后他再趁机向她灌输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让她重建自我。

        因此,说他在给她洗脑也丝毫不过分。

        这一切,周素刚才在旁边看得真切,默不作声,心说,老板,别念了别念了,求求你啦。